两腿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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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腿之间》：类己者的相濡以沫 　　　　　　　　　　　　□文/火神纪

　　一场看似轰烈的爱情背后，也许，更多的是他们的勇敢。 　　以爱情和勇敢之名，一路走下去，或者，他们才能走得更远。 ——题记。火神纪。

　　汉武帝曾经的一句“子不类己”几乎可以说，把皇太子据给摆上了极为尴尬的政治地位上，也可 以说，就是因为“子不类己”而让皇太子最后被拖进了武帝朝末期可怕的“巫蛊之乱”并最终逼死了刘据。帝王将相离不开对“类己”者的靠拢和喜爱，而放到平民百姓身上似乎也是一样的，人们同样离不开对 “不类己”者的排斥和厌恶。 　　人类本身就是一种群居动物，而物以类居，似乎又是一个自古以来不曾变过的定则。人们从来就不曾停止过寻找那些“类己”者的步伐，这就意味着我们的整体社会将被分割成若干个小群体，而当某些群体过于狭隘而又无法完全彻底地溶入整个社会，那样的群体是否就被称之为弱势群体或者小众群体。 　　这部电影的开始就给我们抛出了一个对我来说近乎新奇的概念：“性沉溺”者。百度给了我们一个非常完整体系定义上的回答，简而言之，所谓的“性沉溺”者即是那些不论时间地点时时地地都无法摆脱和控制性欲望的幻想和行为的人群，这种病患的初期症状似乎仅仅只是一种个人隐私的范畴，可是当这种病症到了严重的时候，一个人的个人行为影响到了社会行为，往往就形成了性犯罪或者倾害到了社会的公众利益。弄清楚了这个最基本的概念之后，我们也许可以更明白这部电影所言传的一切。 　　首先这是一部有关于“性沉溺”这个群体的电影。电影在开篇的时候就以一个“性沉溺”者的自述作了开场白；然后又以一个“匿名者性沉溺协会”的自救理疗课程的一次讲座开始了整部电影115分钟漫长的展示。从个人到个体再到群体，电影用短短的几分钟的镜头剪辑完成了这样的过渡。可以说，这是一部小众群体的电影，每个人都会有一个故事，而这些我们看似无法理解的人们又将会有一些什么样的更吸引人的故事呢。

　　带着一种与生俱来无法摆脱强烈的阴秽欲望，永远活在整个主流社会之外的阴暗角落里。这是一部寻找类己者的电影，一部关于那些性沉溺者之间的生活和情感的电影。“匿名性沉溺者协会”的理疗课程其实更像是一场沉溺于性爱和欲望的类己者互助聚会。在我们听来，这也许更像是姗姗道来的风月故事，就算他们大多用一种悲凄而颤抖的声调讲起这些故事。 　　邂逅于“匿名性沉溺者协会”自救理疗课程的开始给了这个爱情故事一个类己的开端。杰维尔和米兰达深陷在同样的欲望旋涡里无法自拔的时候相遇，也许正如杰维尔所说的那样，那个时候的我是多么孤独无助而且忧伤彷徨。他们无需过多的言语来表达他们心里的愿望，因为他们有着相似甚至相同的强烈无法自控的欲望。 　　杰维尔的尾随和强有力的表白注定了这场带着异彩爱情的轰轰烈烈的发展和糜烂的欲望。当我们开始对常人的强烈情感不再信任也不再新奇的时候，这样的爱情似乎更能引起我们的兴趣和窥私欲。

　　疯狂的爱伴随着更疯狂无法自制的欲。当这段爱情给扣上了一个“性沉溺”的帽子时，一切，显得如此合理而且自然。从被废弃的汽车到酒吧里阴暗喧哗的包厢里，处处都可以看到这对疯狂的情侣疯狂性爱的身影。两个同样患有“性沉溺”的男女，两个同样有着看似幸福的家庭的男女，两个同样沉溺于无法自抑的性幻想的男女，走上了一条不归的情欲之路。 　　坦然地承认自己无法对他人言的阴秽欲望也许是爱情一种勇敢的表达方式。一个相对隐晦的警察因为无法面对妻子跟一个正常男人的私奔而杀死了妻子，而这一边，两个同样承认了自己病症的男女却从此走上了幸福的爱情之路。当两个同样沉溺于欲望并且能从彼此身上找到快乐和幸福的人在一起的时候，性沉溺是否还是一种病症呢。 　　换一个角度来看的话，这样的欲望似乎更像他们幸福快乐的源泉。也许，这就不足以被称之为病了。太多的相似以及不需言的共同感知成了他们最默契的相知，彼此相依偎着感知幸福以及逃离那种孤独的苦难又成了他们相互依赖的根本。爱情是不是就应该是这样，没有离弃，没有不可理解地相识，以及没有私密的羞涩。

　　一场穿越了一件谋杀案的爱情，当他们得知在他们的第一次性爱的汽车后厢里躺着一具死得离奇的男尸时他们是如此恐慌。当丈夫发现妻子出轨的时候那种疯狂的强烈的报复欲望被掩藏在一个警察平静沉着的外表下，对案发现场的调查和对情敌孜孜不倦的追扑成了这个爱情故事里最可怕的凶险。 　　那个杀死自己妻子的警察哈莱格在自杀之前对米兰达的丈夫卡罗拉说，男人本来就是一个好勇斗狠的雄性动作，捍卫自己的领地和财产是与生俱来的原始本能，所以，当一个男人合法持枪的时候，使用枪枝来捍卫这一切只是迟早的事。 　　杰维尔和米兰达最后的幸福爱情成了卡罗拉最不愿去面对的事实。然而，成全这场看似畸型的类己爱情，似乎也成了卡罗拉的豁达。一个男人带着一条狗和一个女人的私奔以及最后幸福美满的远行，其实是卡罗拉被类己者排斥类己后不得已地面对现实时最难堪的救赎式的成全。

　　值得一提的还有那个带着强烈卑微情感的剧作者。他所写的剧本都在杰维尔还没看的情况下被退回，然而他依旧孜孜不倦地书写并且送到杰维尔的影视公司，一直到杰维尔写了一封措辞极不客气的回信之后才不再重复。 　　然而他却以另一种方式报复了自己怀才不遇的困扼之情。他的朋友用他写的故事把杰维尔最隐晦的欲望给挑逗出来并且录了音之后广为传播。杰维尔喜欢他的故事，然而，他却从来不曾正眼地看待过这个也许不该被扼杀的剧作者的作品。 　　而在杰维尔的梦魇里，这位剧作者和他的朋友合成了一体。成了一位易性癖者男女同位，并且在他最欲仙欲死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了这个现实而变得疯狂，用一种嘲讽的方式极尽讥讽之能事地反讽了这种以权威定义文章高低的惯性思维。

　　一个成功的剧作者和一个落魄剧作者的复仇，一个我们看似畸态而其实很正常的爱情，一个妻子出轨的警察丈夫的穷追不舍。这部电影的所有一切都指向了最后那个充满阳光的清晨。 　　总有一些情感在我们看来是无法被原谅和承认的。总有一些情感看似荒诞而且备受谴责的。然而，这似乎也只是一个角度问题。这部电影最出色的地方在于，它换了一个角度来看待这种不该被世俗所欢娱和欣赏的情感。如果这部电影依旧以那种常见的大众视角来拍的话，那么也许，这仅仅只是一部一个疯狂的警察丈夫追寻一个出轨的妻子和那个勾引妻子的无耻男人的无味闹剧，而且这场在这部电影注定被原谅的爱情将成为永远也不被任何人原谅的爱情。 　　然而这部电影却以一个性沉溺者的角度出发来看待这一切。于是一切显得如此流畅而自然。我们可以把这场爱情以及这所人们的喃喃自述看成是一个个艳情故事；然而，在他们的角度来看，这种不受理智控制的强烈欲望成了他们最沉重而且无法摆脱的负累和枷锁，一切，也就带着浓烈的悲情味道。 　　如何去看待这些离奇而带有畸态的情感。这部电影给我们提供了一个可能，如果我们设身处地地替他们想想的话，也许，一切都可以在我们的理解范围之内。而更多的时候，我们也许会庆幸，我们没有种种负累和无力摆脱的难堪欲望。

2007-7-7；丁亥年丙午月壬寅日。小暑；阿昌族泼水节。

　　附注：电影资料扩展链接。 　　■片名：《Entre las piernas》 　　■译名：《两腿之间》 　　■更多外文片名：《Between Your Legs》、《Entre les jambes》 　　■导演：Manuel Gómez Pereira 　　■编剧：瓦金?欧瑞斯崔(Joaquín Oristrell) 　　■主演：Juan Potau Martínez、贾维尔?巴尔登(Javier Bardem)、维多利亚?阿布里尔(Victoria Abril) 　　■类型：爱情、惊悚、剧情、悬疑 　　■片长：115 min 　　■国家：西班牙、法国 　　■语言：西班牙语 　　■发行：Argentina Video Home (AVH) 　　■上映：1999年1月22日

截图：

海报。

这是常见的电影版本里都被剪掉的一个镜头，疯狂而奢侈的性在这部电影很是常见。

隔着一条街道看着妻子背叛自己并且跟着另一个男人上车的时候，卡罗拉除了满脸的悲切和无奈之外还能有什么样的表情呢。

凭借着理性以及作为一个妻子的传统道德观念，米兰达对杰维尔从一开始的拒绝到最后不能自拔的沉溺，带着一种沉重的宿命味道。

在停车场里的忘情亲吻，没有人会去惊扰这对满怀悲切的男女。

杰维尔和米兰达第一次在酒吧的暗角处忘情的长吻是这部电影里拍得最美的一个长镜头。镜头外的卡罗拉看到这一幕甩门而去。

抱着已经出轨的米兰达，卡罗拉和米兰达夫妻俩各怀心事，气氛很沉重。

知道了丈夫发觉自己的出轨，米兰达借着收拾被单枕头以掩盖自己的慌张。

米兰达最终还是选择了用安眠药让自己的丈夫安睡而奔跑着去寻找属于她的爱情。